2020年9月9日 星期三

白色鬼針草_1

  小俞一早便被陽光及房間內的高熱喚醒。她發黃的T恤黏在背上,她抬手把眼睛上的薄汗擦掉,脫掉黏人的衣褲亮在窗邊,進廁所跩了從沒乾過的毛巾拿來簡單擦拭臉及身體後,她回到房內將弟弟叫醒,幫著睡眼惺忪的弟弟換上制服、背上書包,她塞了一坨飯丸給弟弟當早餐,這飯丸是昨天學校營養午餐的剩飯,自己什麼食物也沒帶,便牽著弟弟的手出門了。

   距離學校規定的上學時間還很早,但至少學校教室內可以開電扇,她帶著弟弟在學校洗手台簡單刷牙,再洗了一次臉,然後把弟弟帶到低年級教室,等陸續有小朋友進教室後,小俞便回自己教室了。

  她安靜地坐在位置上,偷偷嗅聞自己身上的味道,好決定什麼時候才洗澡。

  放學了,今天是星期二,小俞左手提著午餐的剩飯剩菜,右手牽著弟弟,一肩高一肩低的走著。路過警衛室的時候,聽到陳伯伯與學務主任歡快的交談聲音,好像是陳伯伯要正式退休回家享福了,下禮拜一便是新警衛報到的日子。

  小於爬著樓梯,弟弟一邊大聲數數,一邊吃力地想一次爬兩階,好不容易到了頂樓,姊弟倆又是滿頭大汗,喘著粗氣。天還算亮,小俞趕緊叫弟弟把功課出來寫,等到太陽沒了最後一絲餘光,小俞才點亮一盞檯燈。她把裝著剩菜剩飯的塑膠袋打開來,拿了兩個碗要和弟弟一起吃。但今天小誠不知道怎麼回事鬧起了脾氣不願意吃飯,小俞哄了幾句沒辦法,也忍不住生氣了,把碗放進櫃子哩,一個人埋頭吃飯。小誠見狀哇哇大哭,小俞也不理他,繼續吃飯。等小誠自己餓得受不了想走去拿碗,小俞才開口跟他說話。